主角是“方德泽、岑蓝”的小说,名字叫做《倾听者》,是作者“梅墨”的原创作品,故事主要讲述了:岑蓝身为一名心理医生,再和方德泽的婚姻中,也有诸多难言之隐,以此为开始,带出了一些列的故事。情感关系的起点,在这些关系中照见真实的自己,一场无与伦比的心理疗愈,心理医生作为真正的倾听者,也同样成为了治疗患者一味疗愈自己的药,不可多得,不要错过。
《倾听者》小说节选试读
岑蓝在折椅上舒服地伸了个懒腰说:还是你这里清静啊,一个人真好。
居然羡慕我这孤家寡人?真叫身在福中不知福。肖桦说着,往镶金丝边的白瓷杯里倒核桃奶茶。
对了,你和那个送玫瑰花的红酒商人怎么样了?有进展不?你说他带你去跑马场浪漫了,一定有进展,嘻嘻。
嗳,你上次解梦对我说的主动型、进攻型的男人,欲念轰轰的肉包子,那这个男人算不算?
算,算,啊哈!岑蓝说:那素包子呢?梦中的素包子有没有端上来?
素包子?肖桦靠后一摊,两眼朝天说:还骑着扫把在天上飞呢。行了不提我,你怎么样,复查都好吧?
我觉得方德泽有一句话说得很对。岑蓝嚼着几颗杏仁果答非所问:一场病在提醒你,需要改进哪些功课。
什么功课,酸不拉几的,不就是多和邵丰沟通嘛。肖桦不以为然,你这个师父看来和你一个毛病,真是什么师父带什么徒弟。
说到邵丰,以前除了烧顿饭啥事不管,现在也会帮我做点事了。
大小姐,一个大男人,天天烧菜也不容易的,你呀。
我也没闲着啊,你不知道烧个菜把家整得那个乱,我是天天打扫战场,哪像你这里干干净净的。唉,爷俩一个样,小杰也是东西到处撒,侍候这爷俩累得我腰酸背痛。不过啊,有个哲学家说得好:长久的婚姻,是视而不见的妻子和听而不闻的丈夫组成的。所以为了少讨嫌,求太平,我现在也要管住嘴。
好!肖桦笑说:这话靠谱,有道理。
厨房里的烤箱“叮”地一声响,肖桦起身说:啊呀,蓝莓曲奇饼干烤好啦,我去端来给你尝尝。
岑蓝看着她的背影,这个高级女白领,漂亮、能干还有生活情趣,她像一朵牡丹开在半空,谁来欣赏她的美?
一碟温热的散发香味的饼干放到小圆桌上,岑蓝拿起一块,张嘴尝了尝:嗯,味道不错,甜丝丝的,外脆内酥,再配热热的核桃奶茶,真是暖心的下午茶啊。
肖桦两手交臂看她吃,说:去年十二月,姓方的到省城医院看你,我看这一出“探病记”非同寻常啊。
嗯嗯,职业习惯吧,来看看我的状态怎么样。她继续吃饼干。
蓝蓝,这世道,人比动物还凶猛,男女之间,雾里看花是最好的。肖桦说:以前我和老耿,那个昏天暗地,恨不得时时刻刻粘一起;我一离婚,他立马就对我淡了。说到底,男人的爱,不和你落实到婚姻上,再好的感觉也是空。
诶诶,说什么呢你,几个意思啊?岑蓝放下饼干,嗔她一眼,说:拜托,我们只是师生关系好不好?——想哪里去了!
哈哈,我这不是给你打预防针嘛,肖桦一笑起身。
三点多钟,日头西移,光照朝东,肖桦把两盆月季搬到东面,又用长长的晾衣杆把吊兰和绿萝也往东移。光影飞梭,透过植物缝隙,在她的肩背浮动。
对了,给你看样东西。肖桦从书房取来一张明信片给岑蓝,说:我和你讲过,去年结对南山村一个女孩。这孩子心细,过年还给我寄来明信片,你瞧瞧。
女孩称呼肖桦是上天派来的天使阿姨,旁边还粘了张爱心。
嗯,懂事。岑蓝说:你这一提,我也想起个事来。
那天,方德泽说要带她去个地方,补她住院那段时间漏下的功课,还说那是当年马霖带他练基本功的地方,去了才知是敬老院。
阿菊婆婆,七十六岁,耳朵有点背。老伴去世后,她开始收留流浪猫到家里,从一只两只到七八只,家里乱糟糟、臭哄哄,简直成了猫窝,她还常常一个人对着猫说话。儿子说她有精神病,把她送到精神康复医院,医生说没病,他又强行把她送到这里。她待在这里还天天想着猫,为猫淌眼泪。
这样的老人在敬老院有好几个,有些收集猫,有些收留狗,还有老人收集垃圾,这是典型的囤积心理症,由孤单害怕引起的不安全感。
另一个老婆婆说女儿有将近两个月没给她来电话了,她要面子,不跟人说,也不敢出去,怕万一出去了,女儿来电话接不到。就早晚守着电话机,日日守到天黑。
岑蓝想到了自己的妈妈。她想,这个休息天一定要回趟知城去陪妈妈。
那天方德泽的手里提着两包豆酥糖,说是赵阿婆托他捎带的,可院长告诉他,赵阿婆几天前突发脑溢血走了。方德泽看看手里的豆酥糖,岑蓝说:我想,阿婆不是非要吃豆酥糖,她是借这个由头希望您来看看她吧。是的,方德泽点点头说:她说我的声音像她小外孙。
方德泽叹了口气,手指对面的山岙对岑蓝说:你看,老人们火化后就葬在那里。这一南一北,就是两个世界啊。
可以说,没有一个地方像这里,让我感到生命的无常,也让我一次次意识到,钱财和名利,不是我们活着为之奋斗的唯一目标。
这个方专家,看来是用心良苦啊。肖桦脸上浮着笑,给她添上最后一杯热牛奶,话里头听不出是褒是贬。
上课了。
这是方德泽出国前的最后一堂课,屏幕上出现三个字:我是谁?这是今天的主题吗?大家互相看看。
先做个游戏吧。方德泽说,假设你现在将离开,是永远离开,请在走之前给你的亲人写一封书信,对,就是写遗书。他碰了碰桌上蓝色沙漏瓶,说:现在计时开始。
教室里一片寂静,气氛有点凝重的样子,时间没到,却有人“啪”地放下笔,喊了声“不——”,转头看是傅永娣。她哑着嗓子说:不,我不能离开我的儿子,我不要死,我不能死!舒圆圆眼睛发红,撇撇嘴说:我还没结婚呢。方德泽坐在讲台前,神色如常。白沙继续流泻,傅永娣意识到自己失态了,她勉强笑笑说:对不起,我刚才焦虑了。不好意思,我有焦虑症。
亲爱的小杰,当你读到妈妈这封信时,妈妈已经离开这个世界,去了另外一个地方。你会问,那个地方在哪里?那个地方是怎么样的?岑蓝提笔写下开头,停了下来。